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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百九十一章 嘉靖帝是包庇犯(1 / 2)

何以清?风俗不正而欲望天下之治得乎?此坏天下之风俗,十大罪也。

嵩有十大罪昭人耳目,以皇上之聪明固若不知者何哉?盖因皇上待臣下之心出于至诚,贼嵩事皇上之奸入于至神,以至神之奸而欺至诚之心,无怪其堕于术中而不觉也。臣再以嵩之五奸言之:知皇上之意向者莫过于左右侍从之臣,嵩欲托之以伺察圣意,故先用宝贿结交情熟于皇上宫中一言一动一起一居,虽嬉笑欷戏之声,游观宴乐之为,无不报嵩知之,每报必酬以重赏。凡圣意所爱憎举错,嵩皆预知,故得以遂逢迎之巧以悦皇上之心。皇上见嵩之所言所为尽合圣意,盖先有人以通之也。是皇上之左右皆贼嵩之间谍,此其奸一也。

通政司,纳言之官。嵩欲阻塞天下之言路,故令干儿子赵文华为通政司,凡章奏到文华,必将副本送嵩与世蕃先看,三四日后方才进呈。本内情节嵩皆预知,事少有干于嵩者即先有术以为之弥缝。闻御史王宗茂劾嵩之本,文华停留五日方上,故嵩得以展转摭饰其故。是皇上之纳言乃贼嵩之拦路犬,此其奸二也。

嵩既内外弥缝周密,所畏者厂卫衙门缉访之也。嵩则令子世蕃将厂卫官笼络,强迫结为儿女亲家。夫既与之亲,虽有忠直之士,孰无亲戚之情?于贼嵩之奸恶,又岂忍缉访发露?不然,嵩籍江西,去京四千余里,乃结亲于此,势属不便,欲何为哉?不过假婚姻之好以遂其掩饰之计耳。皇上试问嵩之诸孙所娶者谁氏之女,便可见矣。是皇上之爪牙乃贼嵩之瓜葛,此其奸三也。

厂卫既为之亲,所畏者科道言之也。嵩恐其奏劾,故于科道之初,选非出自门下者不得与中书行人之选,知县推官非通贿门下者不得与行取之列。考选之时,又择熟软圆融、出自门下者方补科道。苟少有忠鲠节义之气者,必置之部属南京,使知其罪而不得言,言之而亦不真。既选之后,或入拜则留其饮酒,或出差则为之饯赆,或心有所爱憎则唆之举劾,为嵩使令。至五六年无所建白,便升京堂方面。夫既受嵩之恩,又附嵩,且有效验,孰肯言彼之过乎?其虽有一二感皇上之恩而欲言者,又畏同类泄露孤立而不敢言。而嵩门下之人每张大嵩之声势,阴阻其敢谏之气,以故科道诸臣宁忍于负皇上而不敢忤于权臣也。是皇上之耳目皆贼嵩之奴仆,此其奸四也。

科道虽笼络停当,而部官有如徐学诗之类者亦可惧也。嵩又令子世蕃将各部官之有才望者俱下,或援之乡里,或托之亲识,或结为兄弟,或招为门客。凡部中有事欲行者先报世蕃知,故嵩得预为之摆布。各官少有怨望者,亦先报世蕃知,故嵩得早为之斥逐。连络蟠结,深根固蒂,合为一党,互相倚附,各部堂司大半皆嵩心腹之人,皇上自思左右心腹之人果为谁乎?此真可为流涕者也!是皇上之臣工多贼嵩之心腹,此其奸五也。

夫嵩之十罪赖此五奸以弥缝之,识破嵩之五奸则其十罪立见。噫!嵩握重权,诸臣顺从固不足怪,而大学士徐阶负天下之重望,荷皇上之知遇,宜深抵力排,为天下除贼可也。乃畏嵩之巧足以肆其谤,惧嵩之毒足以害其身,宁郁怏终日,凡事惟听命于嵩,不敢持正少抗,是虽为嵩积威所劫,然于皇上亦不可谓之不负也!阶为次辅,畏嵩之威,亦不足怪,以皇上聪明刚断,虽逆鸾隐恶无不悉知,乃一向含容于嵩之显恶,固若不能知,亦若不能去,盖不过欲全大臣之体面,姑优容之以待彼之自坏耳。然不知国之有嵩犹苗之有莠、城之有虎,一日在位则为一日之害,皇上何不忍割爱一贼臣,顾忍北宋江山就断送在他手里,也无不可。

而张居正怎么样?

他上台之初,帝国机构臃肿,官僚因循,效率极为低下。你看,“法令、章程,一切的一切,只是笔纸的浪费。……成日办公,其实只是办纸!”文件发下去,各部门归档,“从此匿迹销声,奇$%书($收集整理不见天日。”(朱东润语)国家机构成了大小官员在此混饭吃的空壳子。

惟有张居正目光如炬。他不想学王安石头撞南墙去行什么“新政”,既乱了朝纲,又惹是非。他的办法是——老祖宗纸上写的,你就得给我办到。

你听这几句话:“车之不前也,马不力也,不策马而策车,何益?”

不对吗?车跑得慢,是马不用力。拿着鞭子你就得揍马!改制改制,改个制?关键是人。人不给你卖力,任你什么制度都没用。

张居正,他抓住了一个庞大帝国的软肋——效率。

这位古代的效率专家,创造了奇迹。

其实,他也创制了“新法”,首要的一个就叫“考成法”。考成,就是考核工作成绩了。不听你说了些什么,单看你做成了没有。汇报汇报,不看材料,请拿实实在在的干货来。

“考成法”再辅以高压,立刻见效。瞒报虚报的,跟着就有雷霆打击接踵而至。官员们哪个再敢敷衍?”自是,一切不敢饰非,政体为肃。”(《明史张居正传w)

真是令人神往啊!

张先生仅仅在朝中做了十年“大佬”,帝国机器就又开始飞转了。“帝国官僚的效率达到了极点”。(黄仁宇语)有明一代,国祚277年,这尾巴上的零头77年,不妨说就是赖张先生一人之力才得以延续的,这是不少史家的共识。

关键是,小老百姓从中也受益不小。这方面我将在后面慢慢谈。

这样的宰相,这样的大臣,你能垢病他什么?他不忠于国家么?他眼中无视民间疾苦么?他专权是为了私利么?你没有这样的证据。固然白璧也有微瑕,可是,道德清白而无能的人,于民又有“何益”?

在根本没法重新铸造的一个庞大体制下,张居正,作为一个人臣,已经把他扭转积习的能量发挥到了极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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